没有留恋家乡味道,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回来时成为了苦涩。
不在留念这里的每一寸风景,我无法搬走他们,他们也没有理由让我留下来。
我的一生不应该被拘束或是绑架,我还是向前走吧!
肯定是坎坷不平的,跌宕起伏的人生或许更有意义。
人家三代人的努力,为什么被我这一代就超越,根本没有逻辑可言,反而这还是成了一个笑话。
至于体校的事情还是后面再说,至少现在这十多天不能荒废。
我也懂我自己,看起来要死要活的不过是嗷嗷吼几嗓子的事情,还是去姑爷那边落脚。
不过这次工作不再是万科魅力之城了,之前在那儿的项目已经完工。
现场一片沉寂,工人们大多数工种都已撤离,只剩下空荡荡的建筑和一些残留的施工痕迹。
这次负责安排我工作的是另外一个杨老板,他的工地在塔子山公园对面。
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那个小区的名字,可怎么也想不起来,只记得当时路过的时候,小区门口有一些绿植和简单的标识。
另外,我老表也来到了成都。
那是我很要好的朋友,我觉得他是我童年最重要的伙伴之一。
他是初中毕业后就来到了这座城市闯荡,带着年轻人的冲劲和对未来的憧憬。
我和他的性格基本上不怎么符合,他属于传统又属于那种传统,思想不怎么开放。
当然我正对于某些事情也是不怎么开放。
幺幺也一同来到了成都,他们的到来让这座城市对我来说多了几分温暖和熟悉。
有了这样的条件,我终于又回来到了成都。
当时的我,脑子里一片混沌,确实没想过自己来到这里要做多久?
只是来这里没有更好的去处,觉得或许这里有了老表的加入能有新的想法,至少我不在孤单。
当 8月某天的太阳再次升起,那温暖而明亮的光芒洒在我身上,我告别了家乡熟悉的味道,再次回到万科魅力之城。
一路上,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,从熟悉的乡村田野逐渐变成了城市的高楼大厦。
好在这次我已经没有那么孤单,不再像第一次来这座城市时那样,被陌生的环境吓得不知所措。
仿佛是在一夜之间,我突然成熟了起来,心态也变得更加坦然。
或许是吧,成长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。
不太记得是用什么方式到的成都,只记得刚见到老表的时候,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,让人感到无比舒适。
我猜不出他是不是因为欢迎我的到来才笑得那么开心,但那笑容却让我心里暖暖的。
看到他的样子,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,那个怀揣着梦想、青涩懵懂的少年。
尽管他没有我几个月前那么脏,可能现在的工作环境和内容与我之前的有所不同,不需要像我那时那样在尘土飞扬的工地里摸爬滚打。
虽然他是我哥,但实际上他只是比我大三个月而已。
从小我们的关系就十分要好,一起玩耍、一起学习、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。
相比之下,他的胆子会比我大一些,遇到事情总是更勇敢地去尝试。
曾经和大爸、方爸住的地方已经被拆除了,现在那里一片狼藉,到处都是残垣断壁,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原来居住过的地方。
这次我和幺幺、姑爷住在一起,姑爷住的地方有一个单间,我和老表就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床有些窄,我们两个人挤在一起,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温馨。
一开始我还是抱着去体校读书的想法,那所体校就在塔子山公园对面。
我努力回忆学校的具体名字,可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周围没有什么人,显得格外荒凉。
反正因为种种原因,最后我还是没有去成那所体校,不过学校的测试我都是通过了的。
那几天我的心情很郁闷,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机会。
好在有老表的陪伴,他时不时地给我讲他现在的工作,他现在主要是穿线。
几个月前我们修的房子现在开始装修了,我们之前预埋的线管,就像一条条隐藏在墙壁里的脉络,连接着各个房间。
老表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往这些管子里面穿电线,那细细的电线在他手中灵活地穿梭,仿佛是在编织一张未来的网。
老表会告诉我一些电工的潜规则,那些在行业里大家心照不宣的小秘密。
杨老板的工地在凯德广场前面,姑爷没带我去,让我自己去。
第一天的活儿还算简单,就是跟着大工师傅安装消防管道。
这个活儿不需要什么技巧,只需要在大工师傅接铁管的时候,把另外一头扛到合适的高度。
让大工师傅能够快速地安装好接口,然后再用支木把这一头支撑起来就好了。
地下室里还没有灯,四周一片黢黑,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,让人感到有些恐惧。
只有我们自己带着一只灯,那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,但却给我们带来了一丝光明和安全感。
这只灯把我们负责的区域照得很亮,在灯光的照耀下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铁管和工具。
一上午,我们安装了 4节消防水管,对于我来说,这个频率是刚好能接受的,身体也还能坚持住,没有感到特别累。
午饭是这个杨老板包了的,这让我感到比以前安逸得多,至少不用花自己的钱去买饭吃了。
午饭时间是 12点,下午 1点我们准时干活儿。下午一共干了 5节,师傅每装一节,都要休息个 20多分钟。
他的休息方式很特别,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坐在那里抽烟,而是把所有的工具都整理得井井有条,每一件工具都被他放在了合适的位置。
正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他在休息,但我看得出来,这就和我在船厂里干活儿的时候一样,对工作的严谨和负责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子里。
他都不理我这个小工,我自然也就没什么理由多干,再说我也不知道具体还能干什么。
在黢黑的地下室里,完全看不到光线,唯一给我们带来光明的就是那颗点亮黑夜的灯。
空闲的时候,我会把灯线整理得很好,把那些缠绕在一起的线一点点解开,让它们变得整齐有序。
并时不时挪动灯亮的位置,确保我们工作的区域都能被照亮。
下班时间是下午 6点,师傅 5点多了就开始在测量今天的接管距离。
他拿着尺子,仔细地测量着每一节管道的长度,然后又测算了明天要做的距离,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,时间把握得刚刚好。
结束一天的工作,心情是舒畅的。
那会凯德广场还没开业,所以周围居住的人也不多。
我一路上都是欢快的,甚至带上安全帽边走边跳了起来,仿佛把一天的疲惫都抛在了脑后。
幺幺和姑爷、老表,已经在饭桌子上等我了。
虽然下班时间都一样,但唯一不同的是我要走一截路,所以他们需要等我。
饭桌子上,我和表哥沟通了今天工作的事情,他没做过消防工作。
我也没有穿过电线,我们有说有笑地交流着彼此的经历和感受,分享着工作中的趣事和困难。
晚饭后,姑爷和幺幺通常会出去走走,享受一下夜晚的宁静和凉爽。
我和老表会在家里玩姑爷用过的智能机,当时我还是用着一个按键步步高手机,看着老表熟练地操作着智能手机,我心里充满了羡慕。
我们住的是一件大概 10来平方的房子,房间里放着两架上下床,分别靠着俩边泡沫铁板。
中间是一张办公桌,把两个床隔开,这张桌子平时就是我们吃饭的地方。
开门就是厨房,虽然厨房很小,但是里面的厨具还算齐全。
房间总体布局就是这样的,虽然有些简陋,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。
姑爷的床上带着一张床单做的床帘,在床内侧的墙上有一个大概直径 3厘米的小孔,这个孔应该是当初建立这个活动板房的时候留下来的。
每当我玩游戏的时候,老表就会去**那个小洞。
老表说隔壁住着工地上的资料员,还是个女孩子。
如果中午回来还能看到她在房间里学习,我自然中午是回不来的,这样的美景只有留给他一个人欣赏了。
轮到我玩游戏的时间,我就去看了那个风景,外面是老表用布条子堵起来的,只有*的时候才把布条子扯出来。
透过那个小孔,刚好能看到里面想看到的风景。
恰好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,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子,还是长发女孩。
她的头发乌黑亮丽,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泽。
她回来就直接脱了外套坐在床上看手机,我有些害怕有些紧张,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,在心里不停地纠结着要不要继续看下去。
忽然就有人按住我的肩膀,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,原来是老表做了个安静的手势,他已经听到姑爷和幺幺的声音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布条子塞了回去,我和他又蹑手蹑脚地回到我们床上继续玩手机。
在内心角度来说,之前和方爸也看过隔壁木工妇女,但是毕竟是没有偷看到。
只能听到一些声响,但是这次是直直的,,,这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,那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激起了波澜,久久不能散去。
可能是白天累了的原因,躺在床上我很快就睡着了。
当我醒过来的时候,是我调的 6点半的闹钟。幺幺已经做好了早饭,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桌子上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我吃了面条就要带个安全帽出发去工地上了。
一路上我还是赶着步子,向工地门口走去,脚步匆匆,生怕迟到。
毕竟是刚来这个工地,要是迟到了就不太能说得过去。
当清晨的包子刚刚熟透,那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,天也刚刚大亮起来,清爽的空气弥漫着芳香,仿佛是大自然为新的一天送上的礼物。
天边挂着彩霞,那绚丽的色彩如同画家笔下的杰作,今天注定是炎热的一天。
当我匆忙的脚步推进到公司大门口时,远远就能看到杨老板指挥着几个人在仓库搬东西。
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停在旁边,尾门敞开着,几个有点熟悉的面孔在搬一些工具。
那些工具看起来有些陈旧,但却都被保养得很好。
我的步伐加快了,和杨老板的距离就更近了。
他也看见我的身影,就招呼我过去干活,还亲切地关心我有没有吃早饭。
我也没问,就直接在里边搬东西。
在里边的是杨老板的侄子,他个子很高,长得有点丑,主要是他皮肤黝黑,像是长时间在太阳下暴晒的结果。
头发很乱很脏,一缕缕地贴在头皮上,衣服
更是油腻不堪入眼,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。
毕竟是关系户,我自然是还得敬仰他。
我是杨老板手下最年轻的,所以他们都喊我小娃。
对于这个称呼我不反对,毕竟只是一个称呼,叫什么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够在这里好好工作。
急 7点时间越来越近,杨老板的手下就越来越多。
但是做活儿的基本上都是小工,大工都在旁边吸烟,和杨老板一起还开着玩笑。
杨老板是一个中年秃头大叔,看起来有点猥琐,牙齿上堆满了污垢,就像生物的家园一样,让人看了有些恶心。
他挺着一个大肚子,随时把双手交叉地放在肚子上面,那肚子就像一个小山包一样,显得格外突出。
所需要的工具和物质终于在我们小工的努力下装车完毕,不是物质装完了,而是车是真的装不下了。
随后杨老板向我们宣布了我新的战场,也是他新的“钱包”。
就在五桂山旁边,塔子山公园对面。属于二次结构,主要还是配管。
具体任务划分过去再说,大工自然是乘坐杨老板的宝马轿车,那辆宝马轿车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,显得格外气派。
我们自然只有乘坐公交,老板的侄子骑电瓶车,他那熊壮的身体看起来要把瘦小的自行车压垮。
但谁不是在努力活着呢,电瓶车也是在为生活奔波。
杨老板开车走了,面包车也跟在后面。原本副驾我是想去坐的,我也坐在车上了,但还是被叫了下去,不知道是谁。
反正说他晕车,我也没办法。
总不能红着脸一直坐在那里吧?
面包车走了,随后一个年轻人领着我们去乘坐公交车。
我们来到和美社区公交站,乘坐 66路,到五桂桥公交站下车。
我们一行大概有 10来个人,都带着黄色的安全帽,在公交车上特别的显眼。
站在我们旁边上班的人,基本上都很年轻,穿着整齐干净的衣服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。
而我们嘛,身上至少有点汗味混着其他油漆味道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工地上味道。
66路是一辆很大的公交车,我感觉比老家的客车都要大,但那也不是最大的公交车。
车到的时候我们十多个人一拥而上,原本以为他们是嫌弃我们所以不和我们挤,等我们上车完,他们依旧不动,大概是嫌弃我们身上的味道吧!我内心这样想。
上车后,他们都在投钱,啊!
我突然尴尬了,我记得我是没有带钱的,毕竟中午包饭,我就没想着要带钱坐公交。
刚好排在前面的老头拿出了钱包,我立马厚着脸皮说借我两块钱。
老头也是大方,毫不犹豫地借给了我,一时间我觉得他仁慈得像我爷爷。
只是那天以后我就在也没见到他了,还钱的事情早就忘记了干净。
坐公交车那会挺害怕坐过站,所以一开始不敢玩手机,只想看看车窗外的世界。
看着车水马龙的马路,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拼搏着,有的在匆忙赶路去上班,有的在悠闲地散步,有的在为了生计摆摊卖东西。
公交车走得很慢,红灯要停,斑马线要停,公交站要停。
最开始的时候,我还晕车,站起来就要好得多。心思还是花在外面的,还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,也没注意公交车的喇叭。
公交走走停停的,渐渐的人就慢慢多了,我在门口的位置站着,有些担心待会下车没那么及时。
每个站都有人下去,我在门口就有点碍事,但是我还是会主动让他们,让了他们会把旁边不下车的人挤着,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,但是脸上挂着的厌烦情绪是能看到的。
一站,一站,终于听到广播里传来下一站五桂山公交站了,我想叫他们准备下车,其实他们已经在往门口走了。
终于下车后,在不知道路的情况下,那就看着那些知道路的人,跟着他们走就行了。
66路开往双桥子南,起步的公交车基本上都会这样提醒。
下车后,往公交车行驶的方向走,大概走 200米吧,然后右转过马路。
当时那里还是一个山丘,全是铁皮围起来的土地,那个路是条断头路,所以停着些渣土车。
那些渣土车车身满是灰尘,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工地回来。
来到像是大门的样子,我们一行人就开始往里走,远远就能看到已经主体完成的高楼,那高楼矗立在那里,显得格外雄伟壮观。
当时这个地方卖 6000一个平方,如今要 16000了。
那会哪里会知道这些,就算万科旁边也才卖 4000,如今也挨着 2万了。
城市的发展就像一列飞驰的火车,房价也在不断地攀升。